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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德令哈

德令哈城事 655阅读
莫名的青春
莫名的青春 Lv.7楼主+关注
08-19 15:29 来自海西州

德令哈是信仰爱情的人不得不来的城市。

德令哈是一个令人伤感、让人彷徨的城市。

车进德令哈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太阳在昆仑山脉慢慢滑落,夕阳的余晖渐渐由橙红转为深紫,再沉入那种高原特有的、浓得化不开的靛蓝让人的心情瞬间变得肃穆而庄重。德令哈的夜仿佛懂得人心似的,来得迟缓而犹豫,仿佛当年踌躇的海子,在黄昏与黑暗之间徘徊良久。

车内的人都不说话,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,良久,伊悠悠的说出一句话:来德令哈的人应该都有故事,一会儿你给我讲讲……

我看一看她,又看一看远处,这座被祁连山和昆仑山环抱的小城,霓虹灯由的亮起,在苍茫的夜色中显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,就像此时此刻的我。

说实话,我来德令哈的目的,不是为了某个故事,而是为了寻找一种信仰,对爱的一种信仰。是那个叫海子的诗人,即使在自杀前仍在苦苦追求的爱的信仰!那种对爱的执念,在纷繁复杂、利益交织、人心浮躁的当下,尤其显得质朴和可贵,我想来到海子当年来过、爱过、用生命写过誓言的地方,我想站在他当前徘徊、彷徨的地方,问一问当年孤独的他,是什么让爱饱含着热泪,充满着力量?

巴音河的水声从远处传来,在静夜里格外清晰。安顿好以后,我独自走出酒店,沿着河岸向上走。路灯像是被随意撒落的珠子,稀稀拉拉地亮着,在路面上投下一个个昏黄的光圈。对岸的居民楼里,窗户透出的灯光或明或暗,像是一张被虫蛀过的纸,星星点点的光亮从那些孔洞中漏出来。偶尔有汽车过,车灯划破黑暗,随即又被夜色吞噬。我抬头望向天空——这里的星星那么近、那么多,它们冷冷地闪烁着,当年它们也看过这样孤独行走的海子吧?它们可曾知道海子的诗:今夜我在德令哈,夜色笼罩……”

今夜,我也在德令哈,夜色笼罩,星光闪烁内心却莫名的感伤,一阵一阵的难过。

这个世界上的人,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态度,大抵可以分为两类人,一类是对爱情和婚姻有信仰的人,遵循着忠诚原则,尽管也会受到爱情和婚姻的伤,但骨子里仍然恪守着对爱情、对婚姻的承诺。另一类,则认为爱情不可信,婚姻是枷锁,遵循着生活原则,维护着现实婚姻的状态,却享受着感官的快乐,无所谓背叛,也无所谓对错,自己对得起自己。

毫无疑问,海子和我都是对爱情有信仰的人,否则,他也不会为爱死去,我也不会执着地来到他当年殒命的地方。可是,令我无法释怀的是,对爱情、对婚姻有信仰又如何?这种信仰有时可能是一把双刃剑,伤别人的同时也伤自己。爱,其实特别脆弱又特别娇贵,经不起伤害也经不起等待,这种信仰的难点和痛点在于,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和你双向奔赴的人?执着的一厢情愿,最后的结果,极其可能是一身伤痛,满眼苍茫。

也许,爱情就像李娟笔下遥远的向日葵地,灿烂无边又不能细看。得不到时,无比明媚,让人朝思暮想,为之疯狂;得到后,又湮灭了过往,泛滥着明媚的忧伤。突然很羡慕那些把爱情当作生活的人,拥有时激情四射、珍爱有加,烦累时视若草芥、弃如敝履,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,来来去去,无牵无挂。

广场上的音乐喷泉已经停了,只剩下几盏地灯孤零零地亮着,将喷泉池里的水照得发绿。几个年轻人坐在台阶上抽烟,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像是某种神秘的信号。我穿过广场,走进一条小巷,两旁是低矮的平房,有些改造成了小餐馆,飘出羊肉和孜然的香气。我走进一家即将打烊的餐馆,点了碗牦牛酸奶。老板娘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,她看了我一眼,什么也没问,只是默默地将酸奶放在我面前。

店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老电影,音量调得很低,画面中男女主角在雨中拥抱。我慢慢吃着酸奶,感受着酸味在舌尖蔓延,一直酸到心里。老板娘开始收拾桌椅,铁质椅腿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,像是在催促我离开。

这个时间,我又想到海子,他曾经捡到一束光,有那么一刻,也应该照在了他的身上,可他应该明白,那不是他的太阳,为何还要夸父追日般苦苦的追寻,直到光影被德令哈的黑夜吞没?

人总是要和握不住的东西说再见,纵浅眉低叹,山海为远,亦不过情长纸短,相思易断,终究抵不过万水千山、柴米油盐的消磨,还是随它去吧。

再回首,很多岁月已经沉淀成泛黄的故事,轻易不可触碰,一碰便如决堤的海。如今,在伤感的德令哈,捡拾旧时光,我真的很想说:很喜欢,很遗憾……

来源:牧歌浅唱微信公众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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